6月中旬,江苏足球俱乐部失去了主场。
距离足球基地步行不到3分钟,就是苏宁集团总部大楼。 4月下旬蓝雄体育来到这里时,基地与总部之间的广场上“苏宁青训”的横幅还没有取下,旁边挂着“一起成长”的标语。
对于江苏足球俱乐部的前母公司苏宁来说,艰难的日子仍在继续。 自2020年陷入流动性危机以来,苏宁一直面临缺钱的问题。 据财新统计,“苏宁系列”债券将于2021年到期,规模约为160亿元。 6月16日,上市公司苏宁易购向深圳证券交易所申请临时停牌。 6月15日收盘,苏宁易购股价跌至5.59元。
上一次苏宁股价跌至如此低位,还是八年前的2013年8月。当时,江苏足球还处于“舜天时代”。 在广州,许家印刚刚凭借巨额资金和企业化管理理念进入职业足球领域,并于同年11月夺得了自己的第一个亚洲冠军。 一个被称为“金源足球”的时代正式开始。
苏宁易购最后一次提出停牌申请是在2021年2月25日。三天后,江苏足球俱乐部发布停牌公告。 此后,3月29日,江苏队并未出现在中国足协公布的2021年职业联赛准入名单中。 他们成为中国足球职业化27年来第一支夺冠后立即宣布解散的顶级联赛俱乐部。
伴随着江苏队的退出,还有中国足协对职业足球日益严格的投资管理政策。 2021赛季,中国足协为各中超俱乐部设定了6亿元的总投资限额。 这一数字比新三板挂牌公司“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股份有限公司”公布的2019年支出少了22.9亿元。 比当年亏损少了13.4亿元。
政策带来的风向变化似乎预示着属于中国足球的疯狂“金元时代”已经结束。
当基地一片废墟之际,江苏足球人一边感叹,一边庆祝,前队队长吴曦带领中国队再次杀入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12强。 现在的喜悦和过去的失落涌上心头。 看着屏幕上穿着五星级红旗球衣的归化球员,大家的疑惑越来越大:
这些年来,中国企业在足球上花了那么多钱,但他们留下了什么?
▲南京市徐庄软件园足球场上的“共同成长”口号,远处是苏宁总部办公楼。
冠军之城
澜雄体育来到南京的当天,恰逢2021年中超联赛苏州赛区开赛。
当时徐庄足球基地尚未拆除。 不过,与2月28日苏宁宣布暂停营业前后的人来人往相比,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不再有球迷举着“热血不能冷却,保卫江苏队”的黑白横幅前来抗议; 那些“举着望远镜”想近距离观察的传奇足球记者都已经离开了; 警卫室里也没有人离开。 仍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一名保安告诉懒熊体育,他们已被告知任何人不得进出拍照,“包括球员”。
按照以往惯例,江苏队队长吴曦将在开幕式上手捧联赛冠军奖杯走进体育场。 然而,他在球队停办后加盟了上海申花,他和他的前队友们分散在职业联赛的各个球队中。 “我一天都没能穿上胸前有星星的制服。” 中超联赛奖杯由无人机运送到赛场。 一位前苏宁俱乐部工作人员告诉懒熊体育:“当我看到那个场景时,我崩溃了。”
从南京到苏州最快的高铁仅需44分钟。 新冠疫情的特殊背景下,苏州承办了2021年几乎所有与中国足球相关的重要赛事:中超联赛、女足奥运会预选赛、男足世界杯预选赛(后因疫情改为阿联酋沙迦)防控原因)……封闭式“会议制”比赛需要苏州当地体育、医疗、安保等资源的协调,其中还包括无锡市江阴体育中心的体育场。 据前方媒体同事介绍,“如果堵车的话,从苏州市区开车过去要2个多小时。”
▲2020年疫情结束后,苏州也第一时间举办了中超联赛。
除了政策层面,热情也远远超出了苏州。 3月中旬,在中国足协公布职业联赛准入名单之前,扬州、常州、徐州、泰州等地球迷纷纷回应。 大型商场的外墙屏幕上出现了“江苏不能没有江苏队”的标语。 “转会市场”网站中国区管理员、南京人朱毅开玩笑地对揽雄体育表示:“足球终于团结了‘大江苏’。”
南京成为最“错误”的一个。 与周边城市的积极热情相比,这座昔日中超冠军城市的足球痕迹正在有意无意地“消失”。
商场外墙上的标语很快被拆除,因为“相关部门要求不再播放类似标语”; 当吉翔转会山东泰山时,江苏球迷购买了邻省《泰山晚报》的体育版面。 恭喜这位本地玩家。
这不仅仅是“停电”的老新闻。 蓝雄体育在发行量较高的省级报纸《扬子晚报》上并未看到有关中超苏州赛区开幕的报道。 南京球迷刘宇告诉懒熊体育,她从当地资深媒体记者处了解到,“这也是有关方面的要求”。
超级粉丝
足球运动变得冷清甚至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这样的场景绝对不是苏宁集团董事长张近东愿意看到的。
2015年底,苏宁集团以5.23亿从国信集团手中收购江苏舜天足球俱乐部,后更名为江苏苏宁足球俱乐部、江苏足球俱乐部。
除了收购江苏队外,苏宁还于2016年夏天斥资2.63亿欧元收购了意大利俱乐部国际米兰近68.55%的股份,成为意大利豪门的大股东。 集团旗下体育传媒公司“PP体育”于当年11月以7.21亿美元收购顶级IP英超联赛2019年至2022年中国大陆及澳门的独家全媒体版权。
蓝雄体育整理公开数据发现,2016年苏宁集团足球相关支出至少达到91.38亿元。 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2016年年报显示,全年营收总额1485.85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7.04亿元,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损益为-110.8亿元(即亏损)。
某知名投资机构人士告诉懒熊体育,苏宁那段时期在体育赛道上的疯狂举动,与他们当时拥有的巨额现金有关。
资金来自阿里巴巴集团。 2015年8月,苏宁集团与阿里巴巴达成重要战略相互投资。 阿里巴巴战略投资苏宁约283亿元,成为第二大股东; 苏宁斥资140亿元认购不超过2780万股阿里巴巴新发行股份。 这项投资后来给苏宁带来了更大的现金流。
自2014年《国务院关于加快体育产业发展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46号文件)发布以来,体育成为热门投资赛道。 同年6月,马云还执掌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 在发布会上,他声称“只用了15分钟就达成协议(与许家印)”,并表示“阿里巴巴投资足球是为了快乐,而不是为了钱”。
足球经纪人唐辉在46号文出台后还收购了两家西班牙低级别俱乐部。他告诉懒熊体育,从投资和管理经验来看,张近东极有可能是一位“懂足球”的老板:“老板张经营国米这样的世界顶级豪门俱乐部已经快五年了,欧洲人哪有见过大家踢球的,也不缺关系。”
他是否懂足球是一个很主观的判断,但几乎所有苏宁俱乐部相关人士都表示,张近东一定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球迷”。
“周末晚上张近东真的很花时间看比赛。” 唐辉在2020年冬季参与了加纳国脚瓦卡索(瓦卡索)的国际转会加盟江苏队。他告诉蓝雄体育,一位俱乐部高管曾告诉他,在张近东与复星集团创始人、老板郭广昌的谈话中,英超狼队的张近东对狼队球员的了解“显然不亚于”老郭。 。
一位曾与张近东打过交道的外部高管告诉懒熊体育,张近东的总部办公室有两台大电视,他去见他时,正好他们正在踢足球比赛。
▲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半决赛,张近东和马云被拍到一起看比赛。 足球已经成为企业家的社交语言。
2018年开始,随着中国足协推出一系列限制投资的政策,苏宁俱乐部在转会市场上的支出也大幅缩水。 但这并不意味着张近东对足球的兴趣减弱了。 2019年夏天,他差点斥巨资买下皇马球星加雷斯·贝尔。
据国际足球资深记者颜斌当年向足球节目《超级面子论》透露,苏宁已经与贝尔本人及其经纪公司达成了协议。 “那天有五名律师聚集在一起做这件事,但最终皇马主席费尔南多·洛伦蒂诺没有放过任何人。”
据国内外媒体报道,可以推测,张近东在这次转会中准备再次花费超过10亿元人民币,其中包括贝尔本人接受的一份年薪超过2000万欧元的超级合同,并且需要向皇马支付近6000万欧元的转会费,以及中国足协规定的等额“转会调整费”(类似于NBA奢侈税)。
张近东一般有时间就会去徐庄基地看训练,每个赛季他还会请球队主教练吃饭。 一位内部人士告诉懒熊体育,2020年中超联赛第一阶段结束后,张近东对球队获得大连赛区第二名非常满意。 “那次我还送给了主教练两瓶迈凯伦25。”据张近东回忆,他甚至对比赛规则的细节和对手的情报都了如指掌。他还谈到了自己对比赛中竞争形势的判断。第二阶段,提醒主教练重点关注重庆队的外援是否是真人,不再参加。
收缩投资
1990年,张近东在南京租了一间约200平方米的店面,开了第一家空调专卖店。 因地处江苏路与宁海路交叉口,故名“苏宁”。 三十年后,苏宁转型,成为“全国民营企业500强”第二名。 业务范围涵盖零售、房地产、投资、金融、文化创意产业等多个行业。 据《2020胡润富豪榜》显示,截至2020年8月28日,张近东个人财富已达1020亿元。
管理苏宁这样的企业集团,即使是“超级球迷”,张近东能够分配给足球的时间自然也非常有限。 2019年之前,主持俱乐部全面工作的人是时任苏宁云商董事、副总裁兼董事会秘书任骏。 一位工作人员向蓝雄体育回忆,“老任喜欢足球,也很会踢球,有时他甚至能说出一些我们不认识的外国球员的名字。”
但当时,更详细的日常管理工作继续由舜天时期俱乐部总经理刘军处理。 后者此前曾是国信集团的处级干部。 2010年开始参与俱乐部管理,转型为职业足球经理。 2018年中超赛季结束后,刘军辞去苏宁俱乐部总经理职务,前往中国足协工作。
将俱乐部交给职业足球人管理,是苏宁现阶段的管理运营理念。 除了总经理刘军之外,苏宁还聘请了前职业球员公磊和李金羽参与球队的竞技管理。
在“任骏-刘军”时代(2016-2018)的三个赛季中,江苏队经历了四位外籍教练,分别是佩特莱斯库、崔永洙、卡佩罗、奥拉罗尤。 净投资超过10亿元人民币。 这项投资很快就显现出成效。 俱乐部在2016赛季获得中超联赛和足协杯亚军,并在2017赛季历史性地进入亚冠联赛淘汰赛阶段。
那也是苏宁俱乐部在中超联赛投入最多的时代。 纵观2016年的两个转会窗口,苏宁俱乐部在引援上总共花费了8.5亿元。 这一数字在随后几年持续下降,2020年仅为400万欧元(折合人民币约3080万元),不到四年前的4%。
投资减少受到内部和外部两个因素的影响。 外部因素是中国足协自2017年夏季以来出台的一系列投资限制政策,包括设立转会调整费、设立“工资帽”、限制每赛季总投资等。
内部原因与苏宁自身财务状况的变化有关。 上市公司苏宁易购披露的公开信息显示,2015年至2019年苏宁易购对外投资超过700亿元,其中2017年对恒大战略投资200亿元。2020年11月,恒大计划回归深房借壳融资进入A股市场失败,这笔投资短期内就化为乌有。 在不少财经媒体眼中,这已经成为压垮苏宁现金流的“最后一根稻草”。
投入的减少还直接体现在运营思路的改变和俱乐部管理层的更替上。 2019年,苏宁控股集团党委书记、苏宁易购副总裁王哲接替任骏出任俱乐部最高领导,正式头衔为“江苏苏宁足球俱乐部董事长”。
与王哲同时加入球队的还有队长王健和总经理尹成龙。 王某和尹某此前没有职业足球经验,均为苏宁集团中层管理人员。 由此,“苏宁集团嫡系”正式取代了昔日的“足球圈人士”,成为俱乐部新一代的管理者和经营者。
苏宁管理层的调整,给经纪行业的新人唐辉带来了机会。 他是2019年后少数与苏宁有业务往来的经纪人之一。“王哲不是行业出身,更多考虑的是集团。” 利益和商业逻辑,而不考虑所谓的关系和声誉。 这样我就可以和其他大牌经纪人平等竞争了。”
单从结果来看,“花点钱”并不影响“办大事”。 2020赛季苏宁夺冠阵容中除特谢拉外,埃德尔、桑蒂尼、米兰达、瓦卡索五名外援的转会费均在600万欧元以下。 此外,据蓝雄体育统计,2016年至2020年的五个中超赛季中,苏宁俱乐部在转会市场上的实际投入(投资-收入)位列中超联赛第四位。 前面三家具乐部中,只有上海上港夺得中超冠军,河北华夏幸福连亚冠都没能进,而天津权健则在2020年初宣布解散。
当然,国际转会成本的降低也与苏宁对转会渠道的选择和建立有关——埃德尔和米兰达都是从苏宁旗下俱乐部国际米兰直接转会而来。
转会成本较低的另一个原因是,苏宁俱乐部自2018年以来几乎停止了引进新的国内球员。一位俱乐部员工向蓝雄体育透露,在苏宁,负责球员能力评估的技术分析职位归俱乐部管辖,不负责球员能力评估。不像其他俱乐部那样直接向主教练汇报。 主教练并不完全了解提交给俱乐部管理层的球员引进名单,更不用说喜欢它了。
江苏队上一任主教练奥拉罗尤在与俱乐部解约后也向罗马尼亚媒体抱怨:“他们没有买我想要的球员。”
“球员不是产品”
多位苏宁俱乐部员工告诉懒雄体育,2019赛季结束后,他们能感受到集团对运营成本的控制。 他们甚至认为,新任俱乐部主席王哲“是带着省钱的使命而来的”。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他们的奖金消失了一大截。 团队内部,员工收入一般分为底薪、奖金和比赛奖励。 前两项都写在合同里,表彰就相当于额外的奖励。 据多位经历过舜天到苏宁时期的员工透露,加入苏宁后,合同中的收入“几乎没有增加”,但竞赛奖励可以让他们的年收入增加1.5-2倍。
2019赛季暑假结束后,俱乐部砍掉了除球员和主教练之外的其他员工的比赛奖励。 主教练奥拉罗尤对此极为不满,认为这会影响队内气氛。 他曾在更衣室开会,号召球员们“各自少拿获奖奖品,与工作人员分享”。 他得到了批准,但是当他向王哲汇报这个计划时,却被拒绝了。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多内部的抱怨。 “只能理解为,他(王哲)根本不关心球队的情绪和表现,只要达到省钱的目的就可以了。”
受疫情影响,2020赛季中超联赛取消主客场比赛,改为集中赛会制。 作为苏宁易购副总裁,日常事务繁忙,王哲无法跟随球队进入赛区隔离。 不过,两名球队员工告诉懒熊体育,整个2020年,“我在基地的时候都没有见过王哲”。
但他对日常运作乃至细节的参与度却超乎想象。 与球队训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哲在疫情期间亲自召集俱乐部员工召开了两次远程语音会议,并砍掉了每年30万元的洗衣费,相关工作改为球队员工自己执行。 一名俱乐部工作人员告诉懒熊体育:“我们有洗衣时间表,俱乐部每个月总共提供3000元作为洗衣补贴(最终没有实现),洗衣机也是从赞助商三星那里得到的”
该员工曾是苏宁“1200工程”成员。 他认为,成本控制来自于集团根深蒂固的零售基因。 “团体零售的各个方面都涉及价格比较。” 但俱乐部一线的实践经验让他认为,在足球俱乐部的管理中不能生硬照搬一切零售经营,足球行业的规律应该得到尊重。 “毕竟许家印投资足球,过去的管理是电器产品,但团队主管的是情感人。”
回顾近10年中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发展历程,许家印为广州恒大俱乐部量身定制的“董事长领导下的主教练负责制”独树一帜,帮助恒大两次登上亚洲之巅并赢得八个冠军。 成为中超联赛冠军。 在许家印定下的规则下,意大利名帅里皮在俱乐部的一切事情上都有着巨大的发言权。 恒大集团副总裁刘永灼只是里皮的“副手”,协助主帅与外援沟通,承担责任。 后勤等工作。
或许张近东聘用王哲,就是想复制这种重用企业管理人才的模式。 但在苏宁俱乐部,主教练奥拉罗尤在场外没有任何发言权,他的责任和权力仅限于赛场内。
▲在队内,奥拉罗尤被亲切地称为“熊大”。 大家都认为他在2020赛季对球队氛围的调整和鼓励是夺冠的关键因素。
奥拉罗尤陷入了“想要省钱的管理层”和“不满的球员和员工”之间。 他无法控制集团如何管理员工奖金和工作量。 但他明白,足球虽然是由球员来踢的,但球队中每个人的情绪和球员的竞技状态一样重要。
2020年疫情期间,俱乐部连续三个月没有给员工发工资。 各种“集团削减预算,甚至出售俱乐部”的传言,让人人心惶惶。 一名球队员工告诉懒熊体育:“当时我真的很着急,上次找工作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当时我已经快40岁了,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找工作。”又为了一份工作。”
奥拉罗尤在球队中嗅到了焦虑的味道。 进入大连赛区隔离前,他亲自拎着装满10万元现金的袋子来到基地,给每位员工发了红包。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第二天去看球员。” 请发自内心地微笑,这就是我对你的要求。”
多位队员告诉懒雄体育,奥拉罗尤那段日子并没有对自己的技战术做出任何调整,但球队积极乐观的态度却被传递给了大家。
这支由“苏宁集团管理层+奥拉罗尤”领军的江苏队,最终在2020赛季的特殊赛制下夺得了俱乐部历史上第一个顶级联赛冠军。 奥拉罗尤再次自掏腰包为每位员工购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一个月后的足协杯决赛前,球员吉翔在结束训练后准备签下新合同。 但在落笔之前,合同被俱乐部暂时撤销。 熟悉又不合理的剧情再次发生。 奥拉罗尤无能为力。 此时的江苏苏宁其实也很无奈。
“该砍的就砍”
夺冠后,伴随着主教练赠送的新手机,还有张近东董事长亲笔签名的团体表彰令。 这也是俱乐部最后一次收到该团体的消息。
在从苏州赛区返回南京之前,球员们在微信群里收到了“庆功宴已取消”的通知。 这引起了包括桑蒂尼在内的多名外援的极度不满。 他们本来就已经决定不参加接下来的足协杯了,但是为了参加庆功宴,他们特地改签了回国的机票。
一位内部人士告诉懒熊体育,据他了解,庆功宴的取消是因为一些不方便向外援透露的“敏感原因”。 不过许家印投资足球,他认为原来的沟通方式可以更加人性化,“编个理由怎么样?”
张近东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及足球是在2020年12月26日苏宁集团30岁生日晚会上。在那场演讲中,张近东将足球这个百亿投资的赛道形容为“企业社会责任”。 他还提到,“与零售无关的业务应该砍掉、转移”。
那是苏宁集团财务压力最大的时期。 苏宁年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三季度末,苏宁易购账面货币资金仅为308.37亿元,其中超过200亿元为无法动用的受限资金; 同期,苏宁易购短期借款280.97亿元。 其中,一年内到期的非流动负债46.16亿元,合计已超过300亿元。 从商业逻辑来看,金融危机的优先级自然远高于“社会责任”。
两个月后,2021年正月初八,在苏宁的新年致辞中,张近东的讲话从“该做的改变”变成了“该做的关”。 这次他没有再提到足球。 一天前,也就是2月18日,原定的江苏冬训第二阶段被推迟,队员们表示“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在那两个月里,主教练奥拉罗尤宣布终止与俱乐部的合同。 俱乐部商务部在春节前收到通知,要求其停止洽谈新的合作。 教练组接到信息,要求他们准备以“全华班”阵容参加新赛季中超联赛。 “运营成本预计在2亿左右。” 此前,俱乐部每年总支出在10亿元左右。
2月28日,江苏足球俱乐部在中性更名后正式发布停赛声明。 当天,队员们在徐庄基地门口被保安拦住。
▲宣布停赛后,江苏队从徐庄基地转移到江宁基地进行了几天的训练。 这是他们在江宁基地的最后一次训练。
声明发布后,中国足协尚未公布2021赛季的“准入名单”。 3月中旬,有媒体报道称江苏队可能重新获得中超资格,但当时已有部分球员与新俱乐部签约。 据蓝雄体育透露,签订的合同中有这样的内容:江苏队解散立即生效。
是的,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球员不知道,江苏俱乐部不知道,其他中超俱乐部也不知道。
3月29日下午两点,江苏队四名球员周云、杨笑天、葛伟、姚本来到河西一处人造草坪基地进行训练。 场外还有6名俱乐部工作人员。 训练期间,群里传来消息,“中国足协今天将公布职业联赛准入名单。” 他们明白靴子终于脱落了。 “因为只有这四名球员,而且俱乐部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俱乐部工作人员告诉澜雄体育。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俱乐部的任何通知。
一位接近俱乐部高层的消息人士告诉懒熊体育,“事实上,老板已经认真考虑过出售球队或者低价运营一年。但球队的存在影响了集团的融资,所以只能被砍掉。”
这一说法并未得到金融界认可。 一位券商人士向懒雄体育透露,江苏俱乐部停业与苏宁从深圳融资并无直接联系。 尽管 Club在管理团队建设和最终成绩方面模仿了 Club先前的操作方法,但他仍然认为“未能找到适合的专业经理”。
在2020赛季的微信小组中,名为“我们是冠军”,几位因沮丧而退出该小组的外国老师被带回了。他们都是该系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但中国超级联赛冠军球队不再是不能放在一起。
至于幕后的“超级球员” Zhang ,他曾经踏上舞池,进入最热门的节拍,并且是最艰难的时刻第一个离开的人。 当他进入田野时,他花了很多钱,他还希望以除传统经验以外的其他方式管理足球。 最后,他在即将放弃的艰难时刻赢得了中国超级联赛冠军和意甲冠军。 多年后,人们会回顾这个历史,看看它是否只记得这一点?
赢得冠军花了5年的时间许家印投资足球,在赢得冠军后,在Flash Crash之间只有108天。 超级球员扔掉了他们心爱的玩具,但恐怕他们仍然没有找到中国足球的财富守则。
( Fu Rong也为本文做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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